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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破惊石系列之一=====神瑛为谁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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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12:32:45 | 显示全部楼层
红楼梦神瑛侍者为什么下凡
liuhuirong 2023-01-02 发布于湖北  |  446阅读  |  1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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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瑛就是贾宝玉,那石头被僧道变小了含在宝玉口里一并降生的,石头是随着宝玉一起来感悟现实世界的世态炎凉与人间真情的。宝黛初会时,为什么会觉得彼此熟悉(是彼此哦,不是某单方面的),今天不过是重逢了?谁能想象男女主角感情交付是搞错了的,是曹雪芹很弱智吗?当然,周老已经完成了湘云主角论,这点很被人诟病。

至于甄宝玉,由于后30回的丢失,曹的真正用意已经不清楚。需要说明的是,曹家是在江南织造时大富大贵的,雍正治罪后,回京就败落了。虽然乾隆时小康了4年,但绝不会存在小说里那样宁荣府的派头来。既然真假被置换,那小说里贾府的生活就融进了江南繁华的痕迹。而这个甄家在江南的,先被抄家的,被设计做什么就不敢妄言了。


贾宝玉的前世到底是“神瑛侍者”还是“神瑛的侍者”?也就是说,贾宝玉的前世,这个侍者,是本身就叫“神瑛侍者”?还是他是一位神“神瑛”的侍者呢?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八卦,它涉及到我们对于贾宝玉和玉的身份的认定。且看原文:“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

首先,我们来看“赤瑕宫”,赤者,红色也。瑕者,有斑点的玉也。所以这里所谓的赤瑕宫,就是指一位红色的玉神居住的宫殿。

其次,这样一来,我们来看“神瑛侍者”,就能够明白,“神瑛”就是赤瑕宫的主人,所谓“瑛”,玉字旁也,指的就是一种玉。这样一来,就清楚了,这位“神瑛侍者”其实所指就是“赤瑕宫”的主人“神瑛”的“侍者”。

当然,这只是从字面来理解。联系文本当中贾宝玉和玉的关系,我们同样应该这样理解:

1.小说中明确说了的,贾宝玉出生时含在嘴里的玉的由来,就是女娲补天剩下的那块石头,修炼成精之后,经一僧一道超度,幻化成一块美玉,随贾宝玉到人世间来体验一番荣华富贵,风流繁华的;

2.贾宝玉的出身,也很明确,就是这位“赤瑕宫”的主人“神瑛”的“侍者”下凡转世而成的;

3.而这样一来,更确切的对应了贾宝玉的所谓神瑛侍者的身份,其实他来到人世间,同样是那块玉的侍者,所谓“假宝玉”戴“真宝玉”,“真宝玉”主宰着“假宝玉”,“假宝玉”的一切荣华富贵和平安都是由于这块神奇的含在口中的“真宝玉”而带来的,包括贾母对“假宝玉”的疼爱,都和这块神奇的玉大有关系,所以,“假宝玉”终其一生也只能恭恭敬敬的戴着“真宝玉”,这不是玉的侍者又是什么呢?

4.所以,当那块“真玉”试图引导“假玉”服从“金玉良缘”时,当“假玉”遇见“绛珠草”时,假宝玉才会要疯狂的砸玉,林黛玉和贾宝玉吵架时也才会不顾一切的要绞断那包裹玉的穗子。

由此,那块玉和贾宝玉,其实依然是主人和侍者的关系。所以,我以为,神瑛侍者,当做神瑛的侍者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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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12:38:12 | 显示全部楼层
红楼梦:曹雪芹给贾宝玉设定的离恨天上神瑛侍者身份有何寓意
红楼夜思
红楼夜思
《红楼梦》第一回里,曹雪芹就为贾宝玉和林黛玉在离恨天上设定了两个前世身份,贾宝玉为赤瑕宫神瑛侍者,而林黛玉是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那时神瑛侍者每日以甘露灌溉仙草,使得这绛珠草能延长岁月。






后来,这绛珠仙草又承受天地精华养育,有雨露滋润,于是修炼成人形,而不再是草胎木质。绛珠草只修成一个女性的身体,每天在离恨天游荡,饿了吃蜜青果果腹,渴了喝灌愁海水解渴。但只因未曾酬报神瑛侍者的灌溉恩德,于是内心郁结烦忧。

后来因神瑛侍者想要下凡,而警幻仙子问那绛珠仙子,既然你那灌溉之恩尚未偿还,趁此机会倒可以下凡了结的。于是绛珠仙子说,既然他下世为人,那我也下世为人,把我一生的眼泪都还给他,也就能还的过了。

下世为人的神瑛侍者,即是后来的贾宝玉,那么贾宝玉和神瑛侍者之间有何关系,神瑛侍者的身份对于贾宝玉而言又有哪些寓意或象征意义呢?








首先,神瑛侍者原本的身份是神,只是地位较为低卑的神。

他是赤瑕宫的侍者,可见身份不高,但又不是凡人,因此,这种身份的“半仙”会轻易就萌发出下凡历幻的冲动,如果是真正的神仙,自然不会轻易想要下凡。

但贾宝玉的前身既然是神瑛侍者,这就决定了他必然与众不同,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个标志是他落草时,口里就含着一块天然美玉,莹润亮泽,这无疑导致贾府大家长们对他报以厚望,觉得次子将来必然不同凡响。

但可惜的是,在那个时代背景下,贾宝玉人性里的可贵之处以及他性格里与众不同的一面鲜少被人认可,懂他的人不多,仅是贾雨村、尤三姐等人,一个是书里的“反面人物”,一个是备受争议的卑微女性。而贾宝玉亦因抓周时抓脂粉钗环,反而被亲生父亲贾政认定为是色鬼无疑,“将来酒色之徒耳!(第二回)”。

自此以后,贾政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贾宝玉。殊不知,贾府真正的酒色之徒不仅不是贾宝玉,而是贾赦、贾珍、贾琏、贾蓉、贾瑞、贾芹等人。

贾宝玉前身是神瑛侍者,但爱护花草,愿意日日灌溉绛珠仙草,可见他并非随意摧残花木之人,而是真心爱惜珍视花木。《红楼梦》里很有趣的一点,常以花木喻人,尤其多以花草比喻女性。

下世到凡间的神瑛侍者,爱抓脂粉钗环,爱亲近女孩子,虽则有时行止过了些,并闹出一些诸如金钏儿跳井、被父毒打等不好的事件,但这恰好符合他作为凡人的身份。

所以,神瑛侍者的身份赋予了贾宝玉在人世间爱护女孩保护女孩的性格特点,但宝玉对女孩的爱绝非粗俗肤浅的情爱,而是相对而言脱离了低俗趣味的对女孩的欣赏和保护,这种思想恰恰不为当时主流思想所容,在那个时代,无论是袭人还是鸳鸯、平儿、琥珀、紫鹃、晴雯、金钏儿,都只是贾府的奴仆,是可以任由主子随意打骂发卖的。唯有贾宝玉,能把她们当成平等的人来对待,这点尤为可贵,是远远超越那个时代思想水平的人性之美。








其次,下世为人的神瑛侍者变成凡人贾宝玉后,人格上有很多瑕疵。

贾宝玉是凡人,凡人贾宝玉,身上有很多人无法容忍的缺点,而这正是许多人将贾宝玉定义为“渣男”的原因。

平心而论,贾宝玉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渣男。如果真要在《红楼梦》里找渣男,贾赦、贾珍、贾蓉、贾芹以及迎春的丈夫孙绍祖、宝玉的同窗兼好友秦钟,都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渣男。

贾宝玉之所以会被很多人定义成渣男,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人们无法感同身受地代入到《红楼梦》成书的那个时代,因此很难理解当时一些大家族贵公子的生活状态及情性等。

宝玉确实有很多缺点,甚至有些是致命的,比如他毫无担当。








作为贾家备受长辈宠爱的孩子,乃至于是被宁国公、荣国公寄予重望的子孙,他无意于科举仕途经济学问,仅仅只是安富尊荣,玩花斗草,丝毫不考虑将来,甚至在林黛玉主动和他谈及如今不省俭,将来必致“后手不接”的境况时,他依然觍颜说道:“管他怎么后手不接,也少不了我们两个人的。”直把林黛玉气得无话可说,转身去找薛宝钗了。

黛玉和宝玉二人站在花下,遥遥知意。黛玉便说道:“你家三丫头倒是个乖人。虽然叫她管些事,倒也一步儿不肯多走。差不多的人,就早作起威福来了。”宝玉道:“你不知道呢。你病着时,她干了好几件事。这园子也分了人管,如今多掐一草也不能了……最是心里有算计的人,岂只乖而已!”黛玉道:“要这样才好,咱们家里也太花费了。我虽不管事,心里每常闲了,替你们一算计,出的多,进的少,如今若不省俭,必致后手不接。”宝玉笑道:“凭他怎么后手不接,也短不了咱们两个人的。”黛玉听了,转身就往厅上寻宝钗说笑去了。(第六十二回)
放到现在来看,贾宝玉这样的男人,让人很难有安全感。宝玉没有担当的另一个表现,主要是在金钏儿被王夫人打以及晴雯被王夫人撵走两件事上,作为当事人,他丝毫没有为两个丫头求情,只是任由她们被撵逐乃至遭遇自尽或惨死的下场。

但站在贾宝玉的立场来看,对女仆有所同情,有所怜惜已是不错,他是大家公子,平日里能记着给晴雯带豆腐皮包子,给袭人剥栗子,已是十分难得。那个时代阶级差异巨大,若是宝玉真为两个丫头求情,故事情节恐怕很难铺展开了,《红楼梦》有很多写实的部分,真实性和还原度很高,在与主旨无关的情节中,是不会多费笔墨讲述一些虚无的故事的。






最后,侍者身份的贾宝玉,对一切年轻女性始终保持极大的服从和尊重。

贾宝玉前身是侍者,侍者是居于服从的地位,下世为人后,他是公子哥儿,按理说是居于主导的地位,但贾宝玉却不然,他依旧是服从于人。

贵公子贾宝玉服从的大多是年轻女孩,不仅仅是小姐,也包括丫头,甚至有时他还服从于身边的小厮,听从他们的意志。比如,宝玉出去时,身上戴的黛玉、袭人等人绣给他的荷包、香袋儿、扇套等配饰,常常被那些小厮们哄笑着摘得一个不剩,哪怕黛玉为此生气,袭人为此责备他,宝玉也都不往心里去。

再者,兴儿曾对尤二姐说过,那贾宝玉“每日也不习文,也不学武,又怕见人,只爱在丫头群里闹。再者也没刚柔,有时见了我们,喜欢时,没上没下大家乱玩一阵;不喜欢,各自走了,他也不理人。我们坐着卧着,见了他也不理,他也不责备。因此,没人怕他,只管随便,都过得去。(第六十六回)”,可见宝玉在小厮们跟前也毫无架子,大家在礼节上都随意,宝玉对他们也不苛责。








对小厮们尚且如此,对女孩们更是如此,且阖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常在二门外伺候的坠儿母亲都知道,宝玉凡有大小事都听从屋里那些姑娘们的调停,可见,即使是下世为人的神瑛侍者,也依然保持前世侍奉绛珠仙草的习惯,即使是贵公子,也习惯于侍候听从身边的女孩,维护她们,尊重她们,保护她们。

以上,则是曹雪芹笔下贾宝玉的前世今生两个身份之间的关系及牵连,前世为神今生为人,但两者形象及个性特点既对立又统一,有很强的艺术生命力。

参考文献:《红楼梦脂汇本》,曹雪芹著,脂砚斋评,岳麓书社。

发布于 2021-11-12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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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12:39:23 | 显示全部楼层
“精读红楼”第六十四回(上):神瑛侍者的属性
wunianyi
2018-10-13   |  123阅读  |  4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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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号ID:hlmyj001

编辑微信:dongzhu1968

投稿:hlmyj001@163.com











作者

苍耳

从没读过《红楼梦》的人问,贾宝玉到底是个什么人呀。可能有人会说,宝玉嘛,就是个暖男,只要把他放到女人堆里,他就是最温和最忙碌,说话最得女儿们心的那个,同时又是最不会被女性觑觎的那一个。



说贾宝玉是暖男,实在太浮浅了,据说,贾琏才是小说中的第一暖男。贾宝玉是情圣。警幻说得比较中正平和,称他是闺中良友。



既为“圣”,则无邪;能为“友”,则可处。这原是前生带来,贾宝玉本是赤瑕宫的神瑛侍者,一辈子似乎都只在做一件事:日以甘露灌溉花草。今生为人,则爱护如花的女子们。



对宝玉来说,整天戴孝守丧本是苦差事。每日过宁府去,至晚方回,时间长不说,且贾府这样大族的人,任何红白喜事,都是人来人往,官来官去,宝玉的一言一行,都有不少眼睛盯着,岂敢马虎。贾宝玉天性爱自由,性情散淡,全身散发着贵族出身的艺术家们特有的慵懒气息,每日守丧后,当已身心疲累至极。然而,骨子里真崇诗尚礼的宝玉此时反不以礼俗为苦了,倒是贾珍贾蓉觉得这真真是“苦丧”。



然而,并不觉得辛苦的贾宝玉回怡红院去潇湘馆去,当然不会歪在床上,让人赶紧递茶递水捶腿捏背,再着人来说笑解闷。他只是想着心上人林黛玉,要看看她。只是看看她,看看就心愿足矣。这和暖男贾琏是不同的。贾琏和贾宝玉都因为宁府的丧事而和尤氏姐妹相识厮混,贾琏怦然心动,只想着怎么把这对绝世无双的姑娘撩到手。贾宝玉也觉得她们绝色,也把暖男的温暖撒向她们,但他仅仅只是闺中良友,如不怕非议挡着和尚们的汗臭味,以免薰着了她们,不许婆子拿自己才喝过的茶碗倒茶给她们,对比贾蓉舔吃尤二姐嚼过的槟榔,真是云泥之别。


作者无一字写贾宝玉怎么待尤氏姐妹,他只是做闺中良友该做的事,他没有目的,因此,做了有啥效果和影响,他不多想,那得尤氏姐妹亲口说出才更见贾宝玉的无邪。宝玉更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古今中外能称为圣的人,多有博爱的特点,如基督、佛陀,宝玉也不例外。他不仅仅只是大观园女子们的闺中良友,还是天下所有女子们的良友:从乡间的二丫头到袭人的表妹,从画上的美人到传说中的茗玉,还有傅秋芳、嫣红……



宝玉和众姐妹入大观园后,各种闲愁觅恨,一年了,该定情的也定情了,该吵的架也吵,该做的选择也尘埃落定了,大旨谈情该歇歇了,不然读者有点腻。五十五回后,家族的混乱开始成为重头戏。贾敬的丧事适时来临,和秦氏的丧事比,奢华依旧,排场依旧,只是当公公的贾珍伤心到要拄拐,当儿子的贾珍却觉得守丧真苦,必得有女色这道甜品来调剂。在他的影响下,儿子侄子一块来分二尤这两块最鲜美的蛋挞。



可能是怕读者印象不深,在开始二尤的故事前,得再细细写意淫中的极品贾宝玉是怎么当良友的。有宝玉这面风月宝鉴,贾琏对尤二姐的欲,才格外分明。



从怡红院开始,层层推进。芳官、晴雯、袭人,再到凤姐,一一点染,最后才是也最爱的颦儿。



芳官还是精灵古怪,晴雯有圣斗士般的精力,袭人的人生,将少说多做贯彻到底,不管主子在与不在,也不管宝玉知还是不知,她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



宝玉回怡红院,看到芳官、晴雯、麝月、秋纹、碧痕、紫绡等玩抓子儿,芳官晴雯满屋子跑,瓜子儿撒了一地,宝玉的担忧顿时放了下来:原来,自己不在,她们并不会寂寞无聊。幸而贾政不在家,不会有人训斥:那边老爷殡天,你们竟如此嬉闹,成何体统。



晴雯待人,像个纪委书纪,喜欢考验人性,与人始交,都是先甩各种脾气和不耐烦,通过考验的才能成为她的密友。芳官刚到怡红院,嚷着要撵她走的是晴雯,芳官得宝玉宠溺,警惕芳官是个狐媚子的也是晴雯。但此时晴雯笑骂芳官是狐狸精变的,却透着格外的亲昵和欣赏,像现在的损友,一天不嘲对方几句,必过不去。曾将袭人气紫了脸的晴雯,早和袭人修好,宝玉生日,她二人手拉手,互相调侃,现在依旧互相互损。晴雯调侃袭人参禅悟道,袭人回说要撕了她的嘴。



这场景活色生香,与宁府迥异,宝玉心花怒放。只是他的心还是在黛玉那儿,劝袭人出去走走竟是“瞧瞧林妹妹去也好”。



一写到闺中情,作家的笔便满是真实的触感。书中最体贴人的,莫过宝玉、宝钗和袭人。当别人都在玩闹时,独袭人想着宝玉的青扇套旧了;被宝玉踢了,也相信宝玉不是针对自己,选择体贴担当;听到宝玉的表白,既不过问让宝玉尴尬,又想出办法不让事情恶化导致合府难看。宝钗自己在客中,体贴湘云还照顾着她的尊严;关照岫姻还照顾邢夫人的颜面;探春送岫烟一个碧玉珮,宝钗也细心发觉,并能两全其美——继续戴着全探春之意,又让岫烟对薛家有所了解,以免将来与薛姨妈有冲突。至于女子爱诗,宝钗也一样,又要看黛玉的杰作,又要正视听:女子们并没有放弃贞静和女工,写诗不过是闺中游戏——其实这样更彰显才华,只当末事就如此了得,若当正事,岂不是逆天。



宝玉这良友,体贴的功夫更胜她们一筹。从雪雁那得知黛玉伤感,宝玉既不想马上横加干预,让黛玉的情绪没有出口,憋出病来,又虑及若无人劝慰,不能适可而止,黛玉可能会越发深陷而伤了身子。


德国作者约翰凯尼格曾编了一本悲伤词典,总结人类有八千种形容不同悲伤的词汇,也就是说人类有八千个理由导致悲伤。也许曾居离恨天喝灌愁海水的林黛玉有最悲苦的命运,最凄美的爱情,最敏感的心灵,其使命就是要来承载人类所有的悲伤的,而石头,就是来发现、看见和记录。人很渺小,担了此重担,便不能受那重担。凭新闻照片《饥饿的苏丹》获得普利策新闻摄影奖的摄影师凯文·卡特最后因受不了道德的审判而自杀。不论是对情绪的感受力还是对黛玉的体贴,都足以让宝玉思虑周全。何况,黛玉的悲伤,基本都不相同。有时是为自己,有时是为宝玉,有时是为落花,有时是为秋雨,今天,她是为像落花一样逝去的同类们。宝玉看病体恹恹的黛玉慢慢坐起来,“慢慢”二字,仿佛洞见生命正在快速坠入永不见底的黑洞,



美好的生命一直在消逝,这是人类永恒的悲伤。或许更悲伤的是美好的生命还未经历完整的人生,就像流星一样划过天际。西施、虞姬、明妃、绿珠、红拂,在黛玉的心里,肯定不止这五位的终身遭际令人可欣可羡可悲可叹可书可祭,只是,去年端午,就已知道病已渐成的黛玉,怎么可能不与之共鸣。疾病、离乡、爱情就像风霜雪剑,三百六十天,夜以继日地摧残着她的本就孱弱的生命。



黛玉的《五美吟》,透出她对世事的卓识,对人性的洞察,对命运的悲观和主宰自己的命运的企盼。西施不能自主,去国离乡,还不如头白尚浣纱;黥布、彭越投降反被剁成肉酱,还不如虞姬壮烈刎剑;昭君主动出塞,是才色难有展现的机会;石崇为绿珠得罪权贵,不过如爱财的人舍不得珍宝被盗贼伤了性命一般,何曾是真为绿珠;只有红拂堪为女中丈夫,不仅巨眼识英雄,还能勇敢追求,得到所爱。黛玉的非应社作品,首首不凡,但都易被人误为恋爱中的女人的小情小调“秋天薄暮,吐半口血,两个侍儿扶着,恹恹的到阶前去看秋海棠”。然而,黛玉能章法有度地教香菱写诗,其阅读之广博让湘云心悦诚服,她的闺房更像书房,她的才思,岂会只限于个人遭际引发的生命追问。《五美吟》让人窥见林黛玉并非只是一介闺房之秀,亦有林下风气。宝玉赞不绝口,宝钗迫不及待停不下来的追评,仿佛三人都从历史深入走来。



然而,滚滚红尘,更多的是尤二姐尤三姐这样的女子,她们的命运更不能自主的被瞒被骗被伤害。贾琏回家了。他对女性的暖,带着泥腥气。只能是女性命运观察者的贾宝玉,到大门口迎接。大观园与荣国府,只一门之隔,将闺中良友当作一生的事业的宝玉,看身边人如何慢慢践踏那夏花般灿烂的姐妹花,渐渐的,园内也开始了……



贾琏是暖男呢,和他比,族长才堪挑头和压轴。



何况,有时,有神瑛侍者的属性的人也会长出蔷薇刺,毫无察觉地就刺破绿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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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破惊石系列之一=====神瑛为谁侍?【母蝗虫+刘姥姥+】
https://7236taiji.cn/forum.php?m ... 39315&fromuid=1
(出处: 太极格局研究新天地)
【原】农村人娶妻难,不是因为穷,他们横到让红楼梦作者都恨得咬牙切齿
姜子说古书 2024-05-04   |  2阅读  |  1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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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姜子说书

  农村人娶妻难,不是因为穷,他们横到让红楼梦作者都恨得咬牙切齿,他们横到让林黛玉恨得后槽牙都咬碎了,直呼“母蝗虫”。有些农村人在年轻女人和孩子跟前的那种横,曾经压碎中国人脊梁骨的三座大山都望尘莫及,大概没有人比我更能对此感同身受。



  林黛玉忙笑道:“可是呢,都是他一句话。他是那一门子的姥姥,直叫他是个'母蝗虫’就是了。”说着大家都笑起来。宝钗笑道:“世上的话,到了凤丫头嘴里也就尽了。更有颦儿这促狭嘴,他用'春秋’的法子,将市俗的粗话,撮其要,删其繁,再加润色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这'母蝗虫’三字,把昨儿那些形景都现出来了。”

  《红楼梦》故事里,林黛玉等众人为啥都觉得刘姥姥是母蝗虫呢?“母蝗虫”这三个字怎么就把农村姥姥的嘴脸给准确显形了呢?是林黛玉这些侯门公府的千金大小姐养尊处优,不知道人间疾苦,才对刘姥姥有此偏见吗?



  很多人误以为刘姥姥是个淳朴善良的农村老太太,觉得林黛玉和妙玉这些人尖酸刻薄,那是因为不知底里。你要是明白通灵宝玉就是传国玉玺,酒气臭气熏坏了怡红院这张龙床的刘姥姥,实际上代表的是李自成的农民军,明白林黛玉就是被黄巾、赤眉这些流寇逼死的恒王崇祯,就明白“怡红院劫遇母蝗虫”的真正寓意了。

  贾政道:“谁知次年便有'黄巾’'赤眉’一干流贼余党复又乌合,抢掠山左一带。恒王意为犬羊之恶,不足大举,因轻骑前剿。不意贼众颇有诡谲智术,两战不胜,恒王遂为众贼所戮。”

  “赤眉”“黄巾”两时之事,作者是借此隐喻闯王的大顺军,青州之名,是写“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故曰“恒王”。

  刘姥姥为立刀刘,板儿为反木,王家之祖王成对应李自成,女婿是狗儿,对应秦氏门前打架之猫狗,即内忧外患。秦为华夏,猫为东北虎,宁府之演,是写外族,此处天兵与甄家故事中官兵皆此,狗为家患,对应鼠窃狗偷,能抢田夺地的鼠、蜂、狗,自然是盗匪流民。



  只可怜甄家在隔壁,早已烧成一片瓦砾场了。只有他夫妇并几个家人的性命不曾伤了。急得士隐惟跌足长叹而已。只得与妻子商议,且到田庄上去安身。偏值近年水旱不收,鼠盗蜂起,无非抢田夺地,鼠窃狗偷,民不安生,因此官兵剿捕,难以安身。

  甄家作为本地望族,也就是当地最大的宗族势力,竟然在田庄上无法安身,可知庄稼人的穷横,加之恒王之死,作者对于不上台盘的鼠窃狗偷之流的咬牙切齿,可想而知。狗儿这个女婿的人品究竟如何?刘姥姥自己就最清楚!

  因此刘姥姥看不过,乃劝道:“姑爷,你别嗔着我多嘴。咱们村庄人,哪一个不是老老诚诚的,守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你皆因年小的时候,托着你那老的福,吃喝惯了,如今所以把持不住。有了钱就顾头不顾尾,没了钱就瞎生气,成个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呢!

  《红楼梦》故事里,狗儿作为一家之主,冬事未办,不想办法,却只顾自己一味吃酒,喝醉了就在家闲寻气恼,欺负老婆和孩子,刘氏也不敢顶撞。甲戌双行夹批:病此病人不少,请来看狗儿。翻译成白话,就是农村像狗儿这种男人多了去了。



  这些在家里穷横惯了的狗儿们,利名心最重,最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嘴上说得好听,女人持家,男人养家,恨不得老婆和孩子一分钱不花,家里要用钱的时候,他们就撒酒疯,反过来找老婆孩子的麻烦,自古皆然。谁看上他们,他们就作贱谁,且看贾环故事。

  赵姨娘正因彩云私赠了许多东西,被玉钏儿吵出,生恐查诘出来,每日捏一把汗打听信儿。忽见彩云来告诉说:“都是宝玉应了,从此无事。”赵姨娘方把心放下来。谁知贾环听如此说,便起了疑心,将彩云凡私赠之物都拿了出来,照着彩云的脸摔了去,说:“这两面三刀的东西!我不稀罕。你不和宝玉好,他如何肯替你应。你既有担当给了我,原该不与一个人知道。如今你既然告诉他,如今我再要这个,也没趣儿。”

  《红楼梦》故事里,贾环又惦记着彩云替他和他妈妈偷拿王夫人屋里的东西,又死要面子嫌弃自己跟着沾惹贼名,假撇清不说,还要反咬一口,说要去王熙凤那里状告彩云偷东西,拿完用完了,还说自己不敢要,反正永远都是里子面子都要占全。人家贾宝玉替他认了,他却恼羞成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彩云见如此,急的发身赌誓,至于哭了,百般解说,贾环执意不信,说:“不看你素日之情,去告诉二嫂子,就说你偷来给我,我不敢要。你细想去。”

  《红楼梦》故事里,贾环即家患,亦是农民军的代表,他舅舅是赵国基,赵匡胤黄袍加身所谓国基,《姽婳词》里作者用“秦姬驱赵女”来揭示赵家为黄巾赤眉流寇。以贾环的人品和性格,无论他是个公子哥还是家徒四壁,他的见识就是个穷乡僻壤穷横农民的见识,彩霞和彩云的结局都应了张雨绮倒贴男人会倒霉的论断。



  且说彩霞因前日出去,等父母择人,心中虽是与贾环有旧,尚未作准。赵姨娘素日深与彩霞契合,巴不得与了贾环,方有个膀臂,不承望王夫人又放了出去。每唆贾环去讨,一则贾环羞口难开,二则贾环也不大甚在意,不过是个丫头,他去了,将来自然还有,遂迁延住不说,意思便丢开。

  农村人娶妻难,无关穷富,根本原因在于有些人骨子里比日本鬼子还横。有些农村人娶妻,分明是在找免费奴隶,男方家全家族都可以理直气壮命令年轻女人生娃、带娃、伺候全家,直接动手抢夺她们的财产、劳动力,美其名曰一家人,娘家也抢着当二鬼子附和,合着伙来洗劫年轻女人。

  至于男的给女的一口剩饭,都可以要求女方感恩戴德,连娘家人都跟着附和“你不嘴甜点怪不得人家不管你死活,一毛钱不给你”。男的可以直接动手抢女的,女的要什么就得求着男方给,整个社会风气把男方一家子惯得比强盗还凶狠恶毒,满脑子惦记着天仙下凡当奴隶。下嫁农村对女人来说,真真是掉进蝗虫窝了,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

汪小菲为啥会朝大众期望的方向发展,败家娘们大S的逻辑根源在哪?文字语言即符咒,运气可以逆天改命

红楼梦:为人父母长辈,好大的官威!道家与儒家之别,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不安天命,大S的逆反,薛宝钗的贪婪,最后都遭人诟病

红楼梦魇: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一切美好终将被围猎

红楼梦:何为福?何为祸?何为福祸相依?三生石和三生木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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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13:06:1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真正的内心强大是:当别人误会你嘲笑你的时候,你表现得就像林黛玉
姜子说古书 2024-05-04   |  2阅读  |  1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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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内心强大是:当别人误会你嘲笑你的时候,你表现得就像林黛玉!

  文/姜子说书

  《红楼梦》故事里,林黛玉的内心是极其强大的,被当众比戏子,她却神态自若,心里毫无波澜,并不因此记恨王熙凤、史湘云等众人。要知道,戏子可是下九流最末的地位,用赵姨娘怼芳官的话来说,便是“我家里下三等奴才也比你高贵些的”。



  至晚散时,贾母深爱那作小旦的与一个作小丑的,因命人带进来,细看时益发可怜见。因问年纪,那小旦才十一岁,小丑才九岁,大家叹息一回。贾母令人另拿些肉果与他两个,又另外赏钱两串。凤姐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史湘云接着笑道:“倒像林妹妹的模样儿。”

  反倒是史湘云被贾宝玉瞅了一眼,气得闹着收拾包袱要回家。庚辰双行夹批:此是真恼,非颦儿之恼可比。史湘云说的是什么话呀?大家拿林黛玉取笑怎么就都使得了呢?就这,还歪派林黛玉“小性儿,行动爱恼,会辖治贾宝玉”。



  湘云道:“明儿一早就走。在这里作什么?――看人家的鼻子眼睛,什么意思!你那花言巧语别哄我。我也原不如你林妹妹,别人说他,拿他取笑都使得,只我说了就有不是。我原不配说他。他是小姐主子,我是奴才丫头,得罪了他,使不得!”

  林黛玉先后经历了这两场,见到在史湘云处得了没趣,又来寻自己的贾宝玉,她是什么反应呢?只是抽身上床躺着不搭理贾宝玉,落后见贾宝玉喊冤,提起“拿我比戏子取笑”,却说可恕,并没有为此耿耿于怀。林黛玉若是《甄嬛传》里安陵容的性格,能不在意吗?可知其内心强大。



  黛玉道:“我原是给你们取笑的?拿我比戏子取笑?这一节还恕得。再你为什么又和云儿使眼色?这安的是什么心?莫不是他和我顽,他就自轻自贱了?他原是公侯的小姐,我原是贫民的丫头,他和我顽,设若我回了口,岂不他自惹人轻贱呢。是这主意不是?”

  看官听说,林黛玉这番话,分明是在说,自己根正苗红,父亲是探花郎,母亲是侯门公府的千金,血缘尊贵,足够自信,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不在乎你们说我,本小姐开得起玩笑。林黛玉接下来一番话,更是告诉贾宝玉,自己生气的原因,是因为贾宝玉不懂她,拿她当小家子气的人一般计较。



  黛玉又道:“这却也是你的好心,只是那一个偏又不领你这好情,一般也恼了。你又拿我作情,倒说我小性儿,行动肯恼。你又怕他得罪了我,我恼他。我恼他,与你何干?他得罪了我,又与你何干?”

  不料贾宝玉并不明白林黛玉的苦心,竟然一言也不曾发,赌气去了,不禁添了气,但还是主动来找贾宝玉,可知林黛玉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生气。



  谁想黛玉见宝玉此番果断而去,故以寻袭人为由,来视动静。袭人笑回:“已经睡了。”黛玉听说,便要回去。袭人笑道:“姑娘请站住,有一个字帖儿,瞧瞧是什么话。”说着,便将方才那曲子与偈语悄悄拿来,递与黛玉看。

  《红楼梦》故事里,林黛玉看了贾宝玉写的偈语,竟然携了回房去,当下就与湘云同看,可知林黛玉并未因为史湘云当众说戏子长得像她,并歪派她无数不是,而记恨在心,换作其他人,早就跟史湘云分崩了,可见林黛玉不但内心强大,而且宽宏大量。

  次日又与宝钗看,宝钗自作主张,撕了个粉碎,还让丫头们烧了,林黛玉却不计前嫌,用自己的灵心慧性,解开了贾宝玉的心结,这件事就这样被完美地解决。



  黛玉笑道:“不该撕,等我问他。你们跟我来,包管叫他收了这个痴心邪话。”三人果然都往宝玉屋里来。一进来,黛玉便笑道:“宝玉,我问你: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宝玉竟不能答。黛玉笑道:“彼时不能答,就算输了,这会子答上了也不为出奇。只是以后再不许谈禅了。”

  若知本性具足,便不在乎世人诽谤,若得本性圆明,何惧流言蜚语?人生在世,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难免要被误会,要被嘲笑,移风易俗甚难,与其指望风不动,指望世界改变,不如改变自己,此心光明,如如不动。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甄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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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13:46:55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破惊石系列之一=====神瑛为谁侍?【太虚幻境+藕香榭+木居士&灰侍者】
https://7236taiji.cn/forum.php?m ... 39315&fromuid=1
(出处: 太极格局研究新天地)
神秘的太虚幻境竟在大观园?宝玉身处迷津,只能用黛玉的命去救?
安阳源易缘
2021-07-24 00:25
救贾宝玉出迷津河的木居士是谁?藕香榭的对联:写尽黛玉悲惨结局
在金陵十二钗中,有2个尼姑,一个是的带发修行的妙玉,一个是独伴青灯古佛旁的惜春。惜春在大观园诸芳中,是唯一一个彻底跳出迷津河的富贵千金。

所谓迷津河,出现在神秘的太虚幻境中:

这天,贾宝玉午饭时喝了点酒,在秦可卿引导下,进入一场酣甜美梦。朦胧中宝玉来到一个人际稀逢、飞尘不到的人间仙境。

在这里,宝玉喝到了最清冽的千红一窟茶、闻到了世间没有的群芳髓香,品尝了人间至醇的万艳同悲酒,更绝的是,在这个名叫太虚幻境的地方,警幻仙姑还给他安排了一个既有宝钗之鲜艳妩媚,又有黛玉之风流袅娜的妻子——秦可卿。


贾宝玉这块补天顽石,本来就想“在那富贵场中、温柔乡里,受享几年”,一僧一道评价他这种行为是“静极思动、无中生有”之数。

这次太虚幻境之行,算是享受了最富的富贵场,和最美的温柔乡。但正如一僧一道当初对顽石说的:“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持……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

宝玉正在享受富贵和娇妻时,警幻仙姑带他来到一个“荆棘遍地,狼虎同群,大河阻路,黑水淌洋”的地方,这简直是人间地狱。

更可怕的是,警幻仙姑告诉宝玉,这里有一个迷津河,这迷津河更加凶险——“深有万丈,遥亘千里,中无舟楫可通,只有一个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撑篙……”

宝玉身处这样凶险的迷津河,警幻仙姑说,只有这位木居士和灰侍者,才可救出他,这位神秘的木居士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救宝玉出迷津呢?


这个问题,笔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重读第38回螃蟹宴一回,才发现在惜春住的藕香榭,有一座非常奇怪的竹桥,和一副对联,才恍然大悟,原来木居士就是林黛玉!

更让人惊心的是,宝玉被救出迷津河之时,恰是木居士丧命之时。那么黛玉是如何救宝玉出迷津河呢?看惜春的藕香榭里修了座啥桥。

惜春的藕香榭:竟是贾宝玉游历过的太虚幻境。
如果仔细辨认可以发现,藕香榭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太虚幻境。

宝玉梦中到的太虚幻境里,喝到千红一窟茶和万艳同悲酒,而藕香榭“栏杆外另外放着两张竹案,一个上面设着杯箸酒具,一个上头设着茶筅茶盂各色茶具”。

太虚幻境是一个“飞尘不到”的洁净之地,而贾母称赞这茶喝酒“东西都干净”。

惜春的藕香榭,之所以叫“榭”,是因为藕香榭是盖在水中央的建筑,要想进入藕香榭,必得走桥,或者坐船。

而太虚幻境的外面,就是遥亘千里的迷津河,宝玉如果要逃出迷津河,必须要坐上木居士和灰侍者驾的小船。


为什么太虚幻境居然出现在惜春的藕香榭,笔者认为,和惜春最后的结局有关——尼姑。

《红楼梦》里尼姑很多,但从惜春的判词“独卧青灯古佛旁”来看,她是《红楼梦》中真正进入佛门的人,也就是说,她是一个彻彻底底跳出迷津河的人,她住的地方,其实就是迷津河的彼岸。

藕香榭一座神秘竹桥:通的竟是迷津河的彼岸
藕香榭就是太虚幻境,大观园中的芸芸众生如果想进入榭中,必须有桥或船,才能到达彼岸。那么藕香榭中有船或桥吗?

原文说:“原来这藕香榭盖在池中,四面有窗,左右有曲廊可通,亦是跨水接岸,后面又有曲折竹桥暗接。”

竹子在《红楼梦》中有特殊的象征,它就是高洁的林黛玉。这连接尘世和藕香榭的桥,偏偏是竹桥,就太有意思了。


曹翁是否在说,通过林黛玉这座竹桥,众人才能脱离迷津河,走上如同惜春一样的彼岸呢?

如果仅凭一座竹桥,就这样断定,难免太草率,我们接下来看这座竹桥上,一个亭子旁的对联:

“芙蓉影破归兰桨,菱藕香深泻竹桥。”

这副对联的意思是,池水中,芙蓉影被兰桨打破了,归人才回来,菱角和藕的香气浸满竹桥,才知这才是最美的境界。


归人是谁,太虚幻境时为宝玉设置的,归人自然是宝玉,竹桥自然是黛玉。

让人惊心的是,只有“芙蓉影破”后,才有黛玉为宝玉准备的归来桨,也就是说黛玉之死,才让宝玉醒悟,遁入空门,获得解脱。

林黛玉一生的悲剧:给宝玉一个救命的桨。
这副对联短短14个字,真实非常应景,由此可见,藕香榭的池水中有水芙蓉,又有菱角和藕。

水芙蓉、菱角和藕,实际上都是一种植物的三种形态,当芙蓉开花时,是莲花,莲花落了就是菱角,再到秋天,水下的果实就是藕。


芙蓉,林黛玉就抽到过芙蓉花笺;菱角,甄士隐的女儿甄英莲,到荣国府后的名字就是香菱;藕,自然是惜春藕香榭的藕。

实际,香菱和惜春,都是黛玉的一个人生阶段,黛玉从一个像香菱一样被拐卖到贾家的孤女,最后被薛蟠折磨得了干血症,到最后“芳魂返故乡”,到最后如惜春一样成为尼姑,重新回到灵河岸边的佛国净地。

所以说,能救宝玉出迷津河的木居士,实际就是林黛玉,而林黛玉为宝玉撑的那支篙,是她悲苦至极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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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14: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孙伟科: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一)[color=rgba(0, 0, 0, 0.9)][color=rgba(0, 0, 0, 0.3)]原创 [color=var(--weui-FG-2)]红楼心语 [color=var(--weui-LINK)][url=]红楼心语[/url] 2018-07-29 07:54
[color=rgba(0, 0, 0, 0.9)]

[backcolor=var(--APPMSGCARD-BG)]葬花吟,谭炎健 - 红楼梦  洞箫音乐专辑



作者:孙伟科

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

脂批是脂砚斋研读《红楼梦》时的“幻出幻入”之文,是“幻笔幻体”。所以,它的考证价值须严格定位。脂批可以在研究《红楼梦》时发挥重要的积极作用,也会给《红楼梦》阅读带来负面影响:脂砚斋作为所谓的知情人或创作“参与者”实际上与作者的观点并不统一,并不能被看做是合著者。所以,重新认识脂砚斋批语的语体显得十分必要。脂砚斋领会到了作者的许多匠心,也有相当的误解。对脂砚斋的定位还是放在鉴赏者的角度比较好。

脂砚斋批语,在红学研究中具有重要的价值。人们往往认为,脂砚斋的特殊价值在于它具有考证曹雪芹家事、创作过程、成书等的意义,与一般的评点家不同,他深知曹雪芹创作的底细。

关于曹雪芹,我们能够知道的历史情况(包括其身世、生卒年、生父等)确实不多。脂砚斋批语的出现,不仅是版本的问题,还有作者的问题,似乎一下子有了许多新发现。曹雪芹的著作权得到肯定,曹家的某些家事被当作素材成为小说描写的对象,曹雪芹最初命名此小说为《石头记》等,并且有与印本后四十回不同的“真本”三十回,实际上的《石头记》与《红楼梦》有两个故事系统等。

但情况并不总是令人乐观。脂砚斋一方面肯定了曹雪芹的作者地位,另一方面也似乎总是在说曹雪芹也是一个听命的删改者,作者的地位常常被模糊,并且把他和自己并列,似乎脂砚斋自己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合作者。至于说到家事原型,脂砚斋批语常常标有20年前、25年前、30年前的往事记忆,那时曹雪芹处于何年龄段、居于何地、与谁交往,脂砚斋却滴水不漏。关于曹雪芹个人身世,我们想要知道的,比如曹雪芹在现实生活中的交游与亲朋,比如家庭成员的名字等,脂硯斋没有确定地告诉我们一条。

这并不奇怪。明显,脂砚斋是一个隐身人。脂砚只是一个斋号,他并不让我们知道他的相关情况。

一、当前对于脂批的过高评价的问题

将脂砚斋说成是曹雪芹的合作者,是过高评价脂批倾向的反映。

其中一条是“脂砚执笔”的批语,似乎脂砚斋介入了写作、创作,还是执笔者之一,至少是某些段落的执笔者。如果这一条批语成立,那么脂砚斋肯定是“合作者”之一了!

那么,这一条批语究竟怎样理解才是合理的呢?

来看一看这一条批语:

凤组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聊聊)寥寥矣,[宁]不怨(悲)夫!

这条脂批出自庚辰本第二十二回眉批。

“凤姐点戏,脂砚执笔”这句评语,似乎是在说明凤姐是脂砚斋亲见的原型,脂砚斋就是小说中事件的见证者。凤姐是书中的人物,脂砚是生活中的人物,怎么能串在一起、并置在一个时空中呢?假如凤姐是有不折不扣的生活原型的,那么脂现斋在小说中成了哪一个人物形象?假如脂砚斋在生活里是一位和王熙凤原型关系密切的人,那么脂砚斋又是曹雪芹家世中的哪位亲属或朋友?这些,通过脂批我们并不确知,脂砚斋也不愿意告诉我们。我们当然没有责备脂砚斋的意思,因为脂砚斋不知道我们今天会遇到这样的认知困境。

其实这个困境是我们自己设置的。

脂观斋通过幻觉进入作品是可能的,而凤姐来到生活中是不可能的。脂砚斋和小说之间的关系,是欣赏者与作品的关系。这次,脂砚斋再次幻入。

这种可能是:曾经在众人(批者诸公、欣赏者)玩味《石头记》时,书中写到凤姐点戏之时,脂砚斋执笔作了评语。现在,脂砚斋是在向其他批书者回忆当年批书的情况的。这件事,其他批者不在了,所以今知者寥寥,今人无限感叹。

这种猜测、推论不错。接下来果真有畸笏的批语:

前批知者寥寥(聊聊)。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①(批语见第二十一回,朱辑校,第353页)

因此,可以肯定是批书的事,知者寥寥:而不是书中事,知者寥寥。

“脂砚执笔”之谜,合情合理的解释是执批书之笔,而不是创作之笔,仅此而已!这个谜不需要揭破,因为这是一个不难看到的事实!因为,早在第二回甲戌本眉批就有这样的字眼:“后每一阅,自必有一语半言重加批评于侧,故又有与前后照应之说等批。”(郑辑校,第27页。)

可见,脂砚斋或脂砚斋们,常常是作为阅者在一起相互切磋的,面对已经抄成的小说在发议论,很多对话是在批阅者之间展开的,根本不能说明是什么合作者!

还有一条批语是“命芹溪删去”的话。这条批语,见于甲戌本第十三回后。论证者想以此证明脂砚斋介入了创作,知道创作秘密,和曹雪芹关系密切。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其实,在《红楼梦》成书的过程中,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就是曹雪芹是将《风月宝鉴》和《金陵十二钗》增删、修改、合成为《红楼梦》的。这种传闻看来也肯定流传到了脂砚斋的耳朵里,脂批是这种说法的信奉者。通过不同版本的比较,是不难看到在某些版本中有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情节,而有的版本中则删去了这个内容。从当时能够看到的抄本中,发现众多抄本之间的差异,脂批不难参悟到作者的修改情况。作为幻入者,脂砚斋又一次与作者在想象中对话!今天的红学家,往往以为这是一个秘密,也许在《红楼梦》早期以抄本形式流传时并不是秘密,是公开的秘密。脂批如此批书,我们认为脂砚斋知道这个“秘密”。我们假设的前提是没有介入,或不是合作者,是难以知道这个秘密的。其实,在印本出现之前,抄本众多,抄本之间的差异,抄本之间的前后变化是不难觉察的。

我们认为,过高地评价脂批,必然带来如圣旨般地对待脂批:认为每一句话里,都隐藏着创作秘密,可以失禁地进行联想,进而得出符合自己需要的结论。将这种结论放置一段时间,其中的不合理水落石出,依然破绽宛然!

当然,十几年来也有过低评价脂批的问题。过低评价脂批和过高评价脂批都是不对的!过低评价脂批,就是认为脂批是伪造,脂批不可信,脂批全是无聊的呓语等。鉴于本文的主题所限在于指出脂批的语体特征,鉴于批评过低评价脂批的文章已连篇累牍,这里就不枝蔓了。

(未完待续)

①此批语见第二十一回,朱一玄:《红楼梦资料汇编》,南开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353页。


本文所引脂批,均见此二本:郑红枫、郑庆山《红楼梦脂评辑校》,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年版;朱一玄《红楼梦资料汇编》,南开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分别在文中以郑辑校、朱辑校标出,并随注页码以便于查对。
【原】孙伟科: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三)
红楼心语 2020-03-09   |  250阅读  |  8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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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伟科



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

孙伟科: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一)

孙伟科: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二)

四、鸿沟:脂砚斋与曹雪芹之间

研究脂批,我们知道脂砚斋对曹雪芹的误解,也是满篇涨目、比比皆是的。比如:

方经二十四丈”照应“二十四节气”。“二十四”是周天之数另一种表述,而脂砚批语则说:“照应副十二钗。”茗烟为宝玉找来《西厢》戏文,“自古恶奴坏事”。(第三十三回脂批,朱辑校,第367页。)《西厢》等是宝玉的启蒙读物,宝玉爱不释手,茗烟深懂主子之心而不是什么恶奴,宝玉有爱情也不是什么“坏事”;宝玉吃胭脂,行为上荒诞不稽,“宜乎其父母严责也”。(第十九回脂批,朱辑校,第318页。)可见脂砚斋不知宝玉作为“古今未有之人”,其“情痴情种”的“癖性”远不是什么教育能够起效的;宝玉的“不肖”不是教育或家庭教育的问题。宝玉大观园题诗,“畸笏”站在贾政的立场上骂宝玉是“不学纨绔”。甚至说在袭人面前,“宝玉罪有万重矣”。(庚辰本第三十六回脂批)

“通部中笔笔贬宝玉,人人嘲宝玉,语语谤宝玉,今却于警幻意中忽写出此八字来,真是意外之意。”(第五回甲成本眉批)这八字是“天分高明,性情颖慧”。虽然脂砚斋对宝玉的形象有误解,总的来说,脂砚斋对宝玉形象的分析,并不流于俗见,有点醒读者的作用。在人物塑造上,脂砚斋与曹雪芹一样,持“情


理至上”的观点,“恶则无往不恶,美则无一不美,何不近情理之如是耶?”(庚辰本第四十三回脂批)脂砚斋与作者是相通的,可谓作者的知音之一。

但是,脂砚斋对晴雯、袭人、龄官等的评价,则大背作者之意。说晴雯是尤物:“自古及今,愈是尤物,其猜忌妒愈甚。”(第二十回脂批,朱辑校,第329页。)晴雯作为直烈之人,快人响语,光明磊落,是可以和鲧、贾谊相类比的,是作者同情、赞颂的人物,而脂砚斋却说是“尤物",更骂其妒,不无轻慢、亵渎之嫌。

脂砚斋不可能是曹雪芹的合作者,还因为脂砚斋在批书时,常常是看了后边的,才知前面自己批错了。合作者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比如,前骂贾芸与小红“奸淫狗盗”之人,看了后文的侠举义行,后悔前面的作批。合作者不可能不了解作者的意图、不了解作者塑造人物的爱憎取向、不了解作者的运思。


何以脂砚斋会骂小红与贾芸。无非是因为他们密约私盟,因自由恋爱,行为越礼。还大骂过小戏子,“大家蓄戏,不免奸淫之陋”。第十八回批语说龄官拒绝演戏,是“技业稍优”,即“拿腔作势,辖众恃能”,对龄官的描写效果是“乔酸娇妒,淋漓满纸”,“余历梨园子弟广矣,各各皆然”。

脂砚斋看到的,是“种种可恶”,这大约相当于是王夫人的眼光。赞同这种评价,推演下去就应当承认王夫人赶走金钏、晴雯、芳官等是合理的。

红楼中的戏子,不奸不淫,相反,在作者笔下是有情有义、心性高傲、人格独立的人物。

龄官,是作者着力刻画的一个社会底层人物的形象。痴情到含泪画蔷,淋雨到不自知的龄官,让宝玉知道了什么叫“人情分定”。“远非本角之戏,执意不作”,拒绝元妃的点戏,可见其胆量,敢于向贾蔷说出自己的屈辱、要求放鸟归林的龄官,其直烈之性、热爱自由是小说中最重要的一笔,含有可贵的思想价值。梨园生活,脂砚斋说自己也曾经历过,是“迷陷过乃情”。对戏子“实不能不爱”,而结果是看到了她们的“种种可恶”。作者对于这些戏子,浓墨皴染,赞扬他们的人格美!这些差别,正说明他与作者之间,在认识上有巨大的、不可逾越的鸿沟,根本不可能是合作者。



对晴雯、袭人、宝钗的态度,脂砚斋与作者也是大相径庭的。

“足见睛卿不及袭卿远矣。余谓晴有林风,袭乃钗副,真真不错。”(甲戌第八回双批,郑辑校,第119页。)

“世人有职任的,能如袭人,则天下幸甚。”(蒙府批,朱辑校,第135页。)

第十九回批语评价袭人,认为“花解语”令人“可爱可敬可服。”(朱辑校,第318页。)

袭人(应包括宝钗)与宝玉的巨大分歧,在第十九回里得到了细致逼真而显著的表现。这种分歧导致了他(她)们的分道扬镳,是宝玉婚姻悲剧的主要内容,是宝玉幻灭的主要原因。诸如此类,脂砚斋与作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认识反差,可以说是南辕北辙。这种反差说明,抱有脂砚斋那样态度的人,是塑造不出晴雯、袭人、宝钗这样的人物的,是写不出《红楼梦》的。

没有证据表明,曹雪芹创作时,以脂砚斋等为“创作顾问”;没有证据表明,“这些批语起码都得到了曹雪芹的认可”。①也没有证据表明,曹雪芹的手稿是作者自己亲自交给脂砚斋等,并请他代为转播的;更没有证据表明,脂砚斋拿到的抄本,就是作者的手写本(即稿本);至于“合作者”之说,也是轻率浮谈。



五、简短的结语

由于与曹雪芹相关的文献太少,曹雪芹其人的行迹缥缈,如曹雪芹生卒年几何,曹雪芹生父是谁,曹雪芹在北京的哪里写作了这部伟大的小说,等等,对于当代读者都是谜语。而脂砚斋提供了一些信息,所以人们很重视脂砚斋的评语,乃势所必然。脂砚斋批语,似乎证实了作者的卒年,似乎是说贾府的事就是曹家的事,比对两家之事,考证脂砚斋批语所指的“实事”,蜂拥而起,但其中的失察之处,硬伤累累,宛然在目。

重视脂砚斋,无可厚非。但是,我们要怎么对待它,才算是重视?

脂本的复杂情况有如下一说:

不难想象,当乾隆年间《红楼梦》以抄本流传起,一直往后,其数量一定是很可观的,应以千万计。时至今日,已发现的只有11种,真应了“存什一于千百”这句老话。由于传播链条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环节,要一一弄清楚各本畸变的原委,是很困难的,有一些问题的解决,还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得其大概。而为了校订《红楼梦》,化脂本为普及本,有了这个“大概”,也还是可以找出一个办法的。我的想法是,凡甲戌本存有的,都用作底本:甲戌本缺的,先用己卯本。己卯缺,再用庚辰本。不论哪个底本有欠缺之处,则会及所有本子,从众,从善予以厘定,务求存真。这样做,是不得已的。不管你说它是“混合本”也罢,“杂烩本”也罢,为了尽量存真,只有这样才能够以最佳的形态接近曹雪芹的原著。②



我们不能把仅只是署名脂砚斋的批语,看做是脂批;我们往往把附在脂砚斋评本上批语,笼统地称为脂批。当然,也有学者对此作了更为细致的研究,试图分清其中哪些是脂砚斋的批语,哪些是畸笏的批语等,更多的是无法分辨批主(诸公)是谁的批语。由于这些批语混乱,自相矛盾之处很多,有的研究者在“大胆假设”的基础上,撷取只言片语,为我所用,六经注我,于是歧见纷披,群雄割据,热闹非凡,但无法掩饰的却是曹雪芹与《红楼梦》的失落!在著作权方面、曹雪芹被剥夺,成为合作者之一;《红楼梦》文本上,先是后四十回不行,再是前八十回也矛盾百出,真本伪本,先改后改,先出后出,你说我说,不见了断。原因何在?我们没有止于当止。历史的真实状况是:关于曹雪芹、脂砚斋、抄本、流传、畸笏之间什么样的关系,我们连历史大幕的角都没有撩开,一些人就在幕前不分青红皇白,急不可耐地粉墨登场了!

我们不该迷信脂批。脂批对于《红楼梦》来说,有时不过是“腐儒一谤”。将脂砚斋的话,一根鸡毛当令箭,看做是字字珠玑,分毫不差,言听计从,进而微言大义,申论立说,不足取!


脂批,有许多价值,主要看我们如何利用。对它采取正确的态度,严谨审慎,是必不可少的。尽管脂砚斋的话,大多是囫囵话,但只要我们不让它僭越,它就会发挥其正面价值。红学界已有许多这方面的著述,不一一罗列。

是脂砚斋欺世盗名?还是我们的一些红学家不审慎?显然是后者。在说不上是证据的情况下,当作证据遽下结论;在似是而非的情况下,臆断可能性之一种,罔顾他论,不作周全参验,为疑问者留下更多的疑问,遂使更多的论断无法周延,“听风是雨”,“望文生义”,也是学术研究中需要避免的。

①邓遂夫:《关于<红楼梦>作者是墨香的问题答记者问》,《红楼梦学刊》1999年第1辑。

②杨传镛:《红楼梦版本辨源》,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年版,第184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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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14: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孙伟科: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一)
原创 红楼心语 红楼心语 2018-07-29 0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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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伟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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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

脂批是脂砚斋研读《红楼梦》时的“幻出幻入”之文,是“幻笔幻体”。所以,它的考证价值须严格定位。脂批可以在研究《红楼梦》时发挥重要的积极作用,也会给《红楼梦》阅读带来负面影响:脂砚斋作为所谓的知情人或创作“参与者”实际上与作者的观点并不统一,并不能被看做是合著者。所以,重新认识脂砚斋批语的语体显得十分必要。脂砚斋领会到了作者的许多匠心,也有相当的误解。对脂砚斋的定位还是放在鉴赏者的角度比较好。

脂砚斋批语,在红学研究中具有重要的价值。人们往往认为,脂砚斋的特殊价值在于它具有考证曹雪芹家事、创作过程、成书等的意义,与一般的评点家不同,他深知曹雪芹创作的底细。

关于曹雪芹,我们能够知道的历史情况(包括其身世、生卒年、生父等)确实不多。脂砚斋批语的出现,不仅是版本的问题,还有作者的问题,似乎一下子有了许多新发现。曹雪芹的著作权得到肯定,曹家的某些家事被当作素材成为小说描写的对象,曹雪芹最初命名此小说为《石头记》等,并且有与印本后四十回不同的“真本”三十回,实际上的《石头记》与《红楼梦》有两个故事系统等。

但情况并不总是令人乐观。脂砚斋一方面肯定了曹雪芹的作者地位,另一方面也似乎总是在说曹雪芹也是一个听命的删改者,作者的地位常常被模糊,并且把他和自己并列,似乎脂砚斋自己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合作者。至于说到家事原型,脂砚斋批语常常标有20年前、25年前、30年前的往事记忆,那时曹雪芹处于何年龄段、居于何地、与谁交往,脂砚斋却滴水不漏。关于曹雪芹个人身世,我们想要知道的,比如曹雪芹在现实生活中的交游与亲朋,比如家庭成员的名字等,脂硯斋没有确定地告诉我们一条。

这并不奇怪。明显,脂砚斋是一个隐身人。脂砚只是一个斋号,他并不让我们知道他的相关情况。



一、当前对于脂批的过高评价的问题

将脂砚斋说成是曹雪芹的合作者,是过高评价脂批倾向的反映。

其中一条是“脂砚执笔”的批语,似乎脂砚斋介入了写作、创作,还是执笔者之一,至少是某些段落的执笔者。如果这一条批语成立,那么脂砚斋肯定是“合作者”之一了!

那么,这一条批语究竟怎样理解才是合理的呢?

来看一看这一条批语:

凤组点戏,脂砚执笔事,今知者(聊聊)寥寥矣,[宁]不怨(悲)夫!

这条脂批出自庚辰本第二十二回眉批。

“凤姐点戏,脂砚执笔”这句评语,似乎是在说明凤姐是脂砚斋亲见的原型,脂砚斋就是小说中事件的见证者。凤姐是书中的人物,脂砚是生活中的人物,怎么能串在一起、并置在一个时空中呢?假如凤姐是有不折不扣的生活原型的,那么脂现斋在小说中成了哪一个人物形象?假如脂砚斋在生活里是一位和王熙凤原型关系密切的人,那么脂砚斋又是曹雪芹家世中的哪位亲属或朋友?这些,通过脂批我们并不确知,脂砚斋也不愿意告诉我们。我们当然没有责备脂砚斋的意思,因为脂砚斋不知道我们今天会遇到这样的认知困境。

其实这个困境是我们自己设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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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观斋通过幻觉进入作品是可能的,而凤姐来到生活中是不可能的。脂砚斋和小说之间的关系,是欣赏者与作品的关系。这次,脂砚斋再次幻入。

这种可能是:曾经在众人(批者诸公、欣赏者)玩味《石头记》时,书中写到凤姐点戏之时,脂砚斋执笔作了评语。现在,脂砚斋是在向其他批书者回忆当年批书的情况的。这件事,其他批者不在了,所以今知者寥寥,今人无限感叹。

这种猜测、推论不错。接下来果真有畸笏的批语:

前批知者寥寥(聊聊)。不数年,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①(批语见第二十一回,朱辑校,第353页)

因此,可以肯定是批书的事,知者寥寥:而不是书中事,知者寥寥。

“脂砚执笔”之谜,合情合理的解释是执批书之笔,而不是创作之笔,仅此而已!这个谜不需要揭破,因为这是一个不难看到的事实!因为,早在第二回甲戌本眉批就有这样的字眼:“后每一阅,自必有一语半言重加批评于侧,故又有与前后照应之说等批。”(郑辑校,第27页。)

可见,脂砚斋或脂砚斋们,常常是作为阅者在一起相互切磋的,面对已经抄成的小说在发议论,很多对话是在批阅者之间展开的,根本不能说明是什么合作者!

还有一条批语是“命芹溪删去”的话。这条批语,见于甲戌本第十三回后。论证者想以此证明脂砚斋介入了创作,知道创作秘密,和曹雪芹关系密切。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其实,在《红楼梦》成书的过程中,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就是曹雪芹是将《风月宝鉴》和《金陵十二钗》增删、修改、合成为《红楼梦》的。这种传闻看来也肯定流传到了脂砚斋的耳朵里,脂批是这种说法的信奉者。通过不同版本的比较,是不难看到在某些版本中有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情节,而有的版本中则删去了这个内容。从当时能够看到的抄本中,发现众多抄本之间的差异,脂批不难参悟到作者的修改情况。作为幻入者,脂砚斋又一次与作者在想象中对话!今天的红学家,往往以为这是一个秘密,也许在《红楼梦》早期以抄本形式流传时并不是秘密,是公开的秘密。脂批如此批书,我们认为脂砚斋知道这个“秘密”。我们假设的前提是没有介入,或不是合作者,是难以知道这个秘密的。其实,在印本出现之前,抄本众多,抄本之间的差异,抄本之间的前后变化是不难觉察的。

我们认为,过高地评价脂批,必然带来如圣旨般地对待脂批:认为每一句话里,都隐藏着创作秘密,可以失禁地进行联想,进而得出符合自己需要的结论。将这种结论放置一段时间,其中的不合理水落石出,依然破绽宛然!

当然,十几年来也有过低评价脂批的问题。过低评价脂批和过高评价脂批都是不对的!过低评价脂批,就是认为脂批是伪造,脂批不可信,脂批全是无聊的呓语等。鉴于本文的主题所限在于指出脂批的语体特征,鉴于批评过低评价脂批的文章已连篇累牍,这里就不枝蔓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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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此批语见第二十一回,朱一玄:《红楼梦资料汇编》,南开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353页。

本文所引脂批,均见此二本:郑红枫、郑庆山《红楼梦脂评辑校》,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6年版;朱一玄《红楼梦资料汇编》,南开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分别在文中以郑辑校、朱辑校标出,并随注页码以便于查对。
孙伟科: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二)[color=rgba(0, 0, 0, 0.9)][color=rgba(0, 0, 0, 0.3)]原创 [color=var(--weui-FG-2)]红楼心语 [color=var(--weui-LINK)][url=]红楼心语[/url] 2018-07-30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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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color=var(--APPMSGCARD-BG)]秋窗风雨夕,谭炎健 - 红楼梦 洞箫音乐专辑



作者:孙伟科

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

[color=var(--weui-LINK)]孙伟科: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一)

二、“囫囵语”的脂批

我们发现,在对脂砚斋的研究中,有许多不同的结论。将多种结论摆在一起,结论之间甚至相互矛盾。他们都是根据脂批,都是论有所据、“实事求是”的。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呢?

原因在于,脂砚斋的话不适合考证。因为,脂砚斋没有这种准备,他只是在很自由地欣赏着《红楼梦》,并不管前言后语的照应,也不服务于我们今天的考证。脂观斋,应该叫“脂砚斋们”,我们不能完全分清哪些话是哪一个人的。换个角度,从外在形态上说脂砚斋批语都是囫囵话。它一会儿是透露一个时间,一会儿是透露一个方位,一会儿是透露一句老话,其间并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事件过程。

那么,什么是囫囵话呢?

先看看脂砚斋自已是怎么说囫囵话的。第十九回脂批:“此等搜神夺魄至神至妙处,只在囫囵不解中得。”(朱辑校,第303页)

元妃省亲之后,贾珍处设宴酬宾,请人看戏,宝玉也在邀请之列。趁着这当空儿,苕烟与卍儿“干那警幻所训之事”,被半途出来寻清静的宝玉撞见,宝玉并不发火,而是对卍儿跺脚道:“还不快跑。”至此,脂砚斋作了上述批语。

这里的囫囵语指向的是哪里?宝玉作为主子,对茗烟和卍儿“青天白日”所干的“好事”,又是打断,又是回护,其真实的态度是遮掩,宽免。佯为指责,实为包庇。这里体现着宝玉的性格,属于“人性的深度”。囫囵语直指人心。这是小说中的囫囵话。而脂砚斋批语,囫囵话的意思是指: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没有前因后果、横空出世。

第十九回的批语中,多次用到了“囫囵语”一词,是使用“囫囵语”作评最多的一回。接下来,脂砚斋再次用囫囵语评价宝玉和黛玉:“其囫囵不解之处实可解,可解之中又说不出理路。合目思之,却如真见宝玉,真闻此言者。”

换言之,囫囵语的真实含义,是可以直觉到的、兴会到的,而不是能推论出的。

再有一例:

第二十六回,在“好好的又看上了那个种树的什么芸哥儿雨哥儿的。”有侧批语:“囫囵不解语。奇文神文。”(郑辑校,第316页)

小说中真正的妙文,是囫囵不解之语。这里的脂批,说的正是,有贾芸,而根本没有什么“贾雨儿”。“雨哥儿”是顺嘴之说,并不需要你去问:“雨哥儿是谁?”

“雨哥儿”谁都不是。寻根究底,不辨虚实,愚不可及!

其实,脂砚斋的批语,也是叙事莫辩的囫囵语。但正像脂砚斋能够理解曹雪片的囫囵语一样,我们也能理解脂观斋的囫囵语。

在成书研究中,脂砚斋、棠村、畸笏、立松轩、孔梅溪等“查无此人”均属正常,即便“查有此人”,正像是小说中或可能在一种抄本上冒出了一个“贾雨儿”一样,也不足为奇。既然他们不过是虚构的人物,多一个,少一个,并不影响《红楼梦》小说的整体,也不影响我们对小说艺术成就的分析。

脂批的许多话,就是这样的“囫囵语”,寻根究底,将是徒费词力、自寻烦恼!

那么,囫囵语究竟有什么特点呢?

第一,属于“荒诞不经之谈”(第十六回脂批)。“愈不通愈妙,[愈]错会意愈奇。”(庚辰本第十六回双批,郑辑校,第180页。)

正像小说是“真实的谎言”一样,是“向荒唐演大荒”的。小说的虚构本质,与鉴赏者对虚构情景的兴会,都是“心灵与心灵的对话”,目止神遇,幽微洞触,即“云烟渺茫之中,无限丘壑在焉”。(甲戌本第十五回双批)

第二,“脂斋之批,亦有脂斋取乐处。”(甲成本第二回眉批,郑辑校第27页。)脂批多次说自己批书是为了取乐,这是典型的鉴赏者的态度。

践花辰不论典与不典,只取其韵致生趣耳。

践花节的民风民俗,少有听闻。脂砚斋说,“典与不典”,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写大观园中的女儿在“良辰美景”中的聚会,在聚会中写众女儿的烂漫性情。饯花节在小说中的描写,在虚不在实。

第三,囫囵语还要从反面看。曹雪芹有一种技法,就是明明是奸险之人,偏偏说是“慈姨妈”。明明是争荣邀宠之人,却偏偏说是“贤袭人”。明明是“赤子”之人,又说是“不肖种”。

尽管小说可以从技巧、寓意做多方面理解,但是其性质则是被文本“大旨言情”的整体所决定的,并不是可以不受制约,无限引申,完全主观化地理解。

这类描写,是一种笔法,算是一种文学修辞。但这种笔法,也不宜神秘化。有人说小说里“布满了暗道机关”,似乎《红楼梦》是“秘技大全”,底下隐藏了重大的家世隐情和作者的难言苦衷,要表现的越是要隐藏,如此理解不符合《红楼梦》小说的文本性质,也脱离了修辞手法的界限。

正是因为脂砚斋批语属于囫囵语,所以脂砚斋对所熟悉的所谓“内情”也是语焉不详的,寥寥数语,指东说西,婆娑摇曳,充满歧义。我们的一些红学家偏偏把“西堂”、“南直召祸”、“树倒猢狲散”等事往曹雪芹的家事上联系,甚至不惜牵强附会,给人一种强拉硬扯、勉为其难的感受。即便是“借省亲写南巡”,无非是说银子花得像淌海水似的,至于省亲的细节,恐怕与康熙光临江宁织造毫无关系。总体衡量,这些研究对于研读《红楼梦》,并无助益。

对脂砚斋批语的研究,当止则止。不应当刻意求深,乱下结论,无限引申。

三、“幻出幻入”的批书人

脂砚斋是一个合格的鉴赏者,也是一个十分投入的鉴赏者。在一边阅读《红楼梦》时,他一边作批,发表了许多真知灼见,这些都在鉴赏的范围内。

第二回甲戌本眉批:

余批重出。余阅此书,偶有所得,即笔录之。非从首至尾阅过,复从首加批者,故偶有复处。且诸公之批,自是诸公眼界;脂斋之批,亦有脂斋取乐处。后每一阅,亦必有一语半言,重加批评于侧,故又有与前后照应之说等批。(朱辑校,第102页。)

为什么脂砚斋的批语能超出一般的欣赏者呢?这倒不是因为所谓的他与作者共同经历过什么,而是他能“入迷出悟”。

出与入,脂砚斋做得很好。对于《红楼梦》这部复杂叙事的作品来说,没有体验深刻的“入迷”,是难以对作品有“出悟”的卓见的。脂砚斋批语中“大旨言情”的主题揭示,对宝玉所谓“说不得善,说不得恶”的形象揭示,对史湘云“美人方有一陋处”的评价等,鞭辟入里,直探底蕴,切中肯綮,都可以说符合审美批评原则的经典批语。

关于幻入幻出,脂砚斋曾明确说:

“若观者必欲要解,须自揣自身是宝、林之流,则洞然可解;若自料不是宝、林之流,则不必求解矣。望不可记(将)此二句不解,错谤宝、林及石头、作者等人。”(庚辰本第二十回双批,郑辑校,第250页。)

“回思自心自身:是玉颦之心,则洞然可解,否则无可解也;身非宝玉,则有辩有答,若(是)宝玉,则再不能辩不能答。何也?总在二人心上想来。”(庚辰本第二十回双批,郑辑校,第273页。)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脂砚斋在理解作品时,时而要泯灭自我,完全进入作品;时而要拉开距离,审视欣赏过程。艺术欣赏,既是一个感性的感受接受过程,又是一个以此为对象的理性审视过程。脂砚斋说得很明确,有时候他就是宝玉、林黛玉,有时候又不是。有时候他可以是凤姐,有时候他可以是贾赦。唯此变幻,均为理解小说而生,也就是设身处地。脂砚斋有时候是书中人,有时候是书外人,目的都是为了在“面面观”时能出则俯临,入则化身。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脂砚斋时而离作品故事很远,时而离作品故事很近。时而是故事的亲历者,时而是茫然懵懂者。脂砚斋的高明,就在于它把自我意识也当作是认识对象,而这常常为我们的研究者所不察。

“以幻弄成真,以真弄成幻,真真假假,姿(恣)意游戏于笔墨之中。”(甲戌第八回眉批,郑辑校,第112页。)

写稻香村是“幻笔幻体”。(第十七,十八回脂批,郑辑校,第210页)

黛玉的应制诗“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是“以幻入幻,顺水推舟”。(第十七,十八回脂批,郑辑校,第210页)

“以幻作真,以真为幻,看书人亦要如是看为本(幸)”。(甲戌第二十五回批,郑辑校,第310页。)

“幻笔幻想,写幻人于幻文也。”(庚辰本第二十五回眉批,郑辑校,第311页,)

这不是脂砚斋的夫子自道吗?脂砚斋是能出能入的“幻人”,他的批语是“幻笔”“幻文”。

因为“幻”,所以有“一芹一脂”之说、“余二人”之说。批书者完全可以和作者、和人物处于自由的关系中,他们只存在于想象之中,进入共鸣状态的幻觉中。将“一芹一脂”的说法,理解为脂砚斋与曹雪芹有密切的关系,甚至是一定是合作者的关系,并且相依为命地完成了《红楼梦》,等等,均属不顾语境的妄猜臆断。脂砚斋阅读非常投入,常常处于幻觉状态,在幻听幻视中与作者进行着无障碍的对话交流,所以,会出现“一芹一脂”的说法。我们对此不能作过度引申,更不能作为求证什么亲密关系(情同夫妇)的证据。幻出幻入,是脂砚斋在欣赏小说时,经常出现的精神异常状态(在艺术欣赏中属正常)。幻入时,脂砚斋似乎与作者亲密无间,似曾相识,宛若知己,情同手足。这是小说唤起艺术共鸣时经常出现的情况。了解这一点,我们就不必将脂砚斋所说的话,全部看成是现实生活中的“底里事”。至于将脂砚斋看做是小说中的原型之一,更是一种错误的推演。



孙伟科: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三)[color=rgba(0, 0, 0, 0.3)]原创 [color=var(--weui-FG-2)]红楼心语 [color=var(--weui-LINK)][url=]红楼心语[/url] 2018-07-31 0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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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color=var(--APPMSGCARD-BG)]题帕三绝,谭炎健 -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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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gba(0, 0, 0, 0.9)]作者:孙伟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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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gba(0, 0, 0, 0.9)]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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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gba(0, 0, 0, 0.9)][color=var(--weui-LINK)]孙伟科: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一)

[color=rgba(0, 0, 0, 0.9)][color=var(--weui-LINK)]孙伟科:脂砚斋批语的语体特征(二)

[color=rgba(0, 0, 0, 0.9)]四、鸿沟:脂砚斋与曹雪芹之间

[color=rgba(0, 0, 0, 0.9)]研究脂批,我们知道脂砚斋对曹雪芹的误解,也是满篇涨目、比比皆是的。比如:

[color=rgba(0, 0, 0, 0.9)]方经二十四丈”照应“二十四节气”。“二十四”是周天之数另一种表述,而脂砚批语则说:“照应副十二钗。”茗烟为宝玉找来《西厢》戏文,“自古恶奴坏事”。(第三十三回脂批,朱辑校,第367页。)《西厢》等是宝玉的启蒙读物,宝玉爱不释手,茗烟深懂主子之心而不是什么恶奴,宝玉有爱情也不是什么“坏事”;宝玉吃胭脂,行为上荒诞不稽,“宜乎其父母严责也”。(第十九回脂批,朱辑校,第318页。)可见脂砚斋不知宝玉作为“古今未有之人”,其“情痴情种”的“癖性”远不是什么教育能够起效的;宝玉的“不肖”不是教育或家庭教育的问题。宝玉大观园题诗,“畸笏”站在贾政的立场上骂宝玉是“不学纨绔”。甚至说在袭人面前,“宝玉罪有万重矣”。(庚辰本第三十六回脂批)

[color=rgba(0, 0, 0, 0.9)]“通部中笔笔贬宝玉,人人嘲宝玉,语语谤宝玉,今却于警幻意中忽写出此八字来,真是意外之意。”(第五回甲成本眉批)这八字是“天分高明,性情颖慧”。虽然脂砚斋对宝玉的形象有误解,总的来说,脂砚斋对宝玉形象的分析,并不流于俗见,有点醒读者的作用。在人物塑造上,脂砚斋与曹雪芹一样,持“情

[color=rgba(0, 0, 0, 0.9)]理至上”的观点,“恶则无往不恶,美则无一不美,何不近情理之如是耶?”(庚辰本第四十三回脂批)脂砚斋与作者是相通的,可谓作者的知音之一。

[color=rgba(0, 0, 0, 0.9)]但是,脂砚斋对晴雯、袭人、龄官等的评价,则大背作者之意。说晴雯是尤物:“自古及今,愈是尤物,其猜忌妒愈甚。”(第二十回脂批,朱辑校,第329页。)晴雯作为直烈之人,快人响语,光明磊落,是可以和鲧、贾谊相类比的,是作者同情、赞颂的人物,而脂砚斋却说是“尤物",更骂其妒,不无轻慢、亵渎之嫌。

[color=rgba(0, 0, 0, 0.9)]

[color=rgba(0, 0, 0, 0.9)]脂砚斋不可能是曹雪芹的合作者,还因为脂砚斋在批书时,常常是看了后边的,才知前面自己批错了。合作者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比如,前骂贾芸与小红“奸淫狗盗”之人,看了后文的侠举义行,后悔前面的作批。合作者不可能不了解作者的意图、不了解作者塑造人物的爱憎取向、不了解作者的运思。

[color=rgba(0, 0, 0, 0.9)]何以脂砚斋会骂小红与贾芸。无非是因为他们密约私盟,因自由恋爱,行为越礼。还大骂过小戏子,“大家蓄戏,不免奸淫之陋”。第十八回批语说龄官拒绝演戏,是“技业稍优”,即“拿腔作势,辖众恃能”,对龄官的描写效果是“乔酸娇妒,淋漓满纸”,“余历梨园子弟广矣,各各皆然”。

[color=rgba(0, 0, 0, 0.9)]脂砚斋看到的,是“种种可恶”,这大约相当于是王夫人的眼光。赞同这种评价,推演下去就应当承认王夫人赶走金钏、晴雯、芳官等是合理的。

[color=rgba(0, 0, 0, 0.9)]红楼中的戏子,不奸不淫,相反,在作者笔下是有情有义、心性高傲、人格独立的人物。

[color=rgba(0, 0, 0, 0.9)]龄官,是作者着力刻画的一个社会底层人物的形象。痴情到含泪画蔷,淋雨到不自知的龄官,让宝玉知道了什么叫“人情分定”。“远非本角之戏,执意不作”,拒绝元妃的点戏,可见其胆量,敢于向贾蔷说出自己的屈辱、要求放鸟归林的龄官,其直烈之性、热爱自由是小说中最重要的一笔,含有可贵的思想价值。梨园生活,脂砚斋说自己也曾经历过,是“迷陷过乃情”。对戏子“实不能不爱”,而结果是看到了她们的“种种可恶”。作者对于这些戏子,浓墨皴染,赞扬他们的人格美!这些差别,正说明他与作者之间,在认识上有巨大的、不可逾越的鸿沟,根本不可能是合作者。

[color=rgba(0, 0, 0, 0.9)]

[color=rgba(0, 0, 0, 0.9)]对晴雯、袭人、宝钗的态度,脂砚斋与作者也是大相径庭的。

“足见睛卿不及袭卿远矣。余谓晴有林风,袭乃钗副,真真不错。”(甲戌第八回双批,郑辑校,第119页。)

“世人有职任的,能如袭人,则天下幸甚。”(蒙府批,朱辑校,第135页。)

[color=rgba(0, 0, 0, 0.9)]第十九回批语评价袭人,认为“花解语”令人“可爱可敬可服。”(朱辑校,第318页。)

[color=rgba(0, 0, 0, 0.9)]袭人(应包括宝钗)与宝玉的巨大分歧,在第十九回里得到了细致逼真而显著的表现。这种分歧导致了他(她)们的分道扬镳,是宝玉婚姻悲剧的主要内容,是宝玉幻灭的主要原因。诸如此类,脂砚斋与作者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认识反差,可以说是南辕北辙。这种反差说明,抱有脂砚斋那样态度的人,是塑造不出晴雯、袭人、宝钗这样的人物的,是写不出《红楼梦》的。

[color=rgba(0, 0, 0, 0.9)]没有证据表明,曹雪芹创作时,以脂砚斋等为“创作顾问”;没有证据表明,“这些批语起码都得到了曹雪芹的认可”。①也没有证据表明,曹雪芹的手稿是作者自己亲自交给脂砚斋等,并请他代为转播的;更没有证据表明,脂砚斋拿到的抄本,就是作者的手写本(即稿本);至于“合作者”之说,也是轻率浮谈。

[color=rgba(0, 0, 0,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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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gba(0, 0, 0, 0.9)]五、简短的结语

[color=rgba(0, 0, 0, 0.9)]由于与曹雪芹相关的文献太少,曹雪芹其人的行迹缥缈,如曹雪芹生卒年几何,曹雪芹生父是谁,曹雪芹在北京的哪里写作了这部伟大的小说,等等,对于当代读者都是谜语。而脂砚斋提供了一些信息,所以人们很重视脂砚斋的评语,乃势所必然。脂砚斋批语,似乎证实了作者的卒年,似乎是说贾府的事就是曹家的事,比对两家之事,考证脂砚斋批语所指的“实事”,蜂拥而起,但其中的失察之处,硬伤累累,宛然在目。

[color=rgba(0, 0, 0, 0.9)]重视脂砚斋,无可厚非。但是,我们要怎么对待它,才算是重视?

[color=rgba(0, 0, 0, 0.9)]脂本的复杂情况有如下一说:

[color=rgba(0, 0, 0, 0.9)]不难想象,当乾隆年间《红楼梦》以抄本流传起,一直往后,其数量一定是很可观的,应以千万计。时至今日,已发现的只有11种,真应了“存什一于千百”这句老话。由于传播链条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环节,要一一弄清楚各本畸变的原委,是很困难的,有一些问题的解决,还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得其大概。而为了校订《红楼梦》,化脂本为普及本,有了这个“大概”,也还是可以找出一个办法的。我的想法是,凡甲戌本存有的,都用作底本:甲戌本缺的,先用己卯本。己卯缺,再用庚辰本。不论哪个底本有欠缺之处,则会及所有本子,从众,从善予以厘定,务求存真。这样做,是不得已的。不管你说它是“混合本”也罢,“杂烩本”也罢,为了尽量存真,只有这样才能够以最佳的形态接近曹雪芹的原著。②

[color=rgba(0, 0, 0, 0.9)]

[color=rgba(0, 0, 0, 0.9)]我们不能把仅只是署名脂砚斋的批语,看做是脂批;我们往往把附在脂砚斋评本上批语,笼统地称为脂批。当然,也有学者对此作了更为细致的研究,试图分清其中哪些是脂砚斋的批语,哪些是畸笏的批语等,更多的是无法分辨批主(诸公)是谁的批语。由于这些批语混乱,自相矛盾之处很多,有的研究者在“大胆假设”的基础上,撷取只言片语,为我所用,六经注我,于是歧见纷披,群雄割据,热闹非凡,但无法掩饰的却是曹雪芹与《红楼梦》的失落!在著作权方面、曹雪芹被剥夺,成为合作者之一;《红楼梦》文本上,先是后四十回不行,再是前八十回也矛盾百出,真本伪本,先改后改,先出后出,你说我说,不见了断。原因何在?我们没有止于当止。历史的真实状况是:关于曹雪芹、脂砚斋、抄本、流传、畸笏之间什么样的关系,我们连历史大幕的角都没有撩开,一些人就在幕前不分青红皇白,急不可耐地粉墨登场了!

[color=rgba(0, 0, 0, 0.9)]我们不该迷信脂批。脂批对于《红楼梦》来说,有时不过是“腐儒一谤”。将脂砚斋的话,一根鸡毛当令箭,看做是字字珠玑,分毫不差,言听计从,进而微言大义,申论立说,不足取!

[color=rgba(0, 0, 0, 0.9)]脂批,有许多价值,主要看我们如何利用。对它采取正确的态度,严谨审慎,是必不可少的。尽管脂砚斋的话,大多是囫囵话,但只要我们不让它僭越,它就会发挥其正面价值。红学界已有许多这方面的著述,不一一罗列。

[color=rgba(0, 0, 0, 0.9)]是脂砚斋欺世盗名?还是我们的一些红学家不审慎?显然是后者。在说不上是证据的情况下,当作证据遽下结论;在似是而非的情况下,臆断可能性之一种,罔顾他论,不作周全参验,为疑问者留下更多的疑问,遂使更多的论断无法周延,“听风是雨”,“望文生义”,也是学术研究中需要避免的。


[color=rgba(0, 0, 0, 0.9)]①邓遂夫:《关于<红楼梦>作者是墨香的问题答记者问》,《红楼梦学刊》1999年第1辑。

[color=rgba(0, 0, 0, 0.9)]②杨传镛:《红楼梦版本辨源》,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年版,第1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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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14:24:35 | 显示全部楼层
少读红楼:最爱拉踩的弹幕鼻祖脂砚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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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4 15:53来自安徽原创
痔疮尽量不要割,痔疮出血,告诉你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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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结节”多是吃出来的!一个新办法,结节消散,简单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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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结节,两样东西尽量少 碰 ,很多人控制不住,难怪肺结节难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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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红楼梦的重要批者,脂砚斋可以说是剧透和弹幕的鼻祖,也是虽然一直拉踩但也一直出彩的先行者。

咱们继续说说脂砚斋的拉踩行为,曹公借《西江月》二词评价贾宝玉,也是正话反说的典型,他将贾宝玉批的一无是处,但其实却是最赞宝玉的偏僻乖张。

看上去是贬损宝玉最厉害,但其实说的都是反话,因为贾宝玉身上,多多少少都有曹公自己的影子。再者说了,作为红楼梦的第一男主,他也不可能是个大反派啊。

脂砚斋这里也说了:二词更妙!最可厌野史“貌如潘安,才如子建”等语,这话评的也恰,即便如今,我们形容一个男子的才貌,往往还是貌比潘安,才如子建,显得多么肤浅和庸俗啊。

曹公笔下的贾宝玉,如果也被这么形容,那红楼梦和一般的野史小说中的男主,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曹公偏不按套路出牌,而总能别出心裁,出其不意,令人耳目一新。





读红楼梦,我们每每也会有这样的感觉,曹公总是能避开常规小说的窠臼,总能读出新意,无论是人物刻画,还是情节描写,总会给我们不一样的感觉。

这也是曹公开篇诗里说的: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大概只有真正读懂了红楼梦的人,才能理解曹公的一番苦心吧?

嘿,说到这儿,我怎么也拍起了曹公的彩虹屁?还是让脂砚先生来吧,继续看。

黛玉进府后,贾母见外孙女身边服侍之人老的老小的小,总无可靠之人,于是将自己身边一个二等丫鬟名唤鹦哥者,与了黛玉。

对鹦哥这个丫鬟名儿,脂砚先生又有话说了:妙极!此等名号,方是贾母之文章。最厌近之小说中,不论何处,满纸皆是红娘、小玉、嫣红、香翠等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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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砚先生这是读了多少小说啊,看曹公的红楼梦,总能让他找到吐槽别小说的梗,还好他没提书名,不然估计还能反向带火这些小说呢。

不过,脂砚斋说嫣红是俗字,其实曹公笔下也有嫣红啊,那是个被老不正经贾赦花了八百两银子买来的十七岁的女孩子。

当然,他这里并非此意,而是说贾母作为贾府的老祖宗,给丫鬟取名,没有落于俗套,意在说明贾母是真正出身大家的贵族小姐,给人取名的品味不会那么俗。

其实这样一来,贾母的人设也就立住了,不然到了后文,你看贾母听戏听曲,击鼓传花,赏雪说笑,甚至批判才子佳人小说,这老祖母的品味和审美令人望尘莫及啊。她的丫鬟,名字当然不会太俗气。

相反,薛姨妈的两个丫鬟,一个同喜,一个同贵,就很俗气。这不仅反映了薛姨妈的文化水平不高,其实更多是薛家皇商身份的暗示。商人最喜欢听的词可不就是喜、贵、富这些?



还有呢,袭人出场时,曹公有这样一句评价:这袭人亦有些痴处。对此,脂砚斋又说了,只如此写又好极。最厌近之小说中,满纸“千伶百俐”,“这妮子亦通文墨”等语。

这赞的还是曹公在用词上的推敲与讲究,脂砚斋也有批语提到此事,说曹公“可见文字下笔,必推敲的准稳,方才用字。”这也与“批阅十载,增删五次”的心血密不可分。

如果曹公说袭人聪明伶俐,粗通文墨,那等晴雯、麝月、莺儿等更多丫鬟出场时,又该如何形容呢?所以曹公写人,用词都十分精准的,一个“痴”字就写出了袭人的忠诚。

到了后文我们就会明白,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干,袭人其实都不是最出挑的,所以曹公不会因为她是贾母身边的一等丫鬟,就把各种好词都给了她,而是在用词炼字上下功夫,给的都是最中肯最真实的评价。再比如紫鹃之慧,晴雯之勇,香菱之呆,探春之敏,湘云之憨……

不得不说,脂砚斋批语拉踩是真拉踩,但出彩也是真出彩啊。而且,我们读红楼,有脂批佐证和指引,对于更快更好地理解红楼梦,大有益处啊。

作者:夕四少,本文为少读红楼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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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8 16: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破惊石系列之一=====神瑛为谁侍?【“留余庆+臣弑其君,子弑其父+】
https://7236taiji.cn/forum.php?m ... 39315&fromuid=1
(出处: 太极格局研究新天地)
《红楼梦》判词解读23:巧姐判词图谶曲词解读二;“留余庆”典故:臣弑其君,子弑其父;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是谁?曹雪芹是《红楼梦》作者吗?
长安昭阳王

雨打芙蓉泪不干。明月无端,已过红楼十二间。







3 人赞同了该文章
【明月清风红楼梦之龙蛇争玉:连载228】
(接上文,巧姐判词图谶解读)
第十一支〖留余庆〗:
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
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
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
正是承除加减,上有苍穹。

解读:
曲名“留余庆”,第一句也重复“留余庆”。
典故出自《易·坤·文言》: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所以是句人人皆知的古语。下句呢?
“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
所以这是个明显的射覆:
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射中“臣弑其君”。
正面说“余庆”,反面说“臣弑其君”,甲申之难。
谁弑其君?答案在后句:“盖言顺也”。大顺,正是李自成。
典故是“有”余庆,为什么说“留”余庆呢?
留:是用谐音,流贼李自成的“流”,“刘姥姥”的“刘”,刘姥姥反面是“流贼”李自成。刘姥姥不宜姓“李”,真事要隐,所以用“流贼”的“流”,谐音“刘”,为刘姥姥的姓。
而且,在老北京话中,“姥姥!”可不是什么好话。
忽遇恩人:不杀之恩,从战场脱难的活命之恩,也都是李自成。
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
正面看,是幸亏娘亲王熙凤济刘氏,积了阴功。
反面看,永王从战场逃脱,辗转流离,一路上遇到很多人的帮助,才能逃出生天,否则活命都难,这是祖宗阴骘,也是朱明余荫。
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
永王逃难,得人扶助,所以劝人济困扶穷。
“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明显是民间流传的周奎家出卖给李自成的版本。
正是承除加减,上有苍穹:
甲戌本、庚辰本、己卯本:都是“承”,不是“乘”。
在《周髀算经》中,早就有“勾股各自乘”。
此处,却把“乘除”,写成“承除”?还是用谐音,指出李自成的“成”。跟妙玉拿出“成窑杯”,指出李自成的“成”一样。
乘除加减:本是永王算自己的账,势败,家亡,留余庆,遇恩人,因积得阴功,得济困扶穷,所以有乘有除,有加有减。
因“承”字故意写错,用谐音指出李自成,所以这个账,还要算永王跟李自成的账:“臣弑其君”,甲申之难,有国仇家恨,亦有不杀之恩,仓皇逃命之际,又有活命之恩,强过狠舅奸兄!所以这个账,还是有仇有恩,有加有减。
上有苍穹:就是苍天有眼,相当于说永王并无悲惨结局。
能说苍天有眼,显然不是永王被凌迟、灭门的悲惨结局。
巧姐永王的图谶、词曲说明什么?说明红楼作者不知道1708年永王被凌迟、灭门的悲惨结局。还有,1708年刊印的《桃花扇》,当时那么轰动,反映的正是明末内容,在《红楼梦》中也完全没提到。而1688年的《长生殿》,在《红楼梦》中就有。
这说明一种可能性:在1688年到1708年的二十年间,《红楼梦》初稿已完成,或者初稿作者已逝世。
书中一直强调作者“亲历”之往事:
“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历尽离合悲欢炎凉世态的一段故事”,“亲自经历的一段陈迹故事”。
《石头记》的初稿作者,化名“石头”,记录“亲自经历的一段陈迹故事”,故此书名《石头记》。
注意,这个“石头”,是有资格“补天”的。“天”塌了,女娲才炼石补天。在明清时期,“天”塌了,指什么事?有资格“补天”的是什么人?
因为亲身经历这段历史的永王,甲申之难时十二岁,1708年已七十六岁高龄,所以这段陈迹故事的亲历者“石头”,活不到1708年才正常。因此,“石头”不知道永王被凌迟,不知道《桃花扇》刊印。
“后来,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化名为“空空道人”者才抄录。
“一劫三十年”,两劫就是六十年。也就是说,“石头”写了初稿,到“空空道人”抄录,中间过了几十年,初稿一直没有“问世”。
注意,“空空”是《聂隐娘》中的人名,聂隐娘的特点是“隐”,所以作者取名用意,还是“隐”真实人名。
其后的吴玉峰、孔梅溪、曹雪芹、脂砚斋,显然也都是“化名”,作者取这些人名,只为交代此书来历,还是“隐”真实人名。
直到化名为“曹雪芹”的人增删,目的是能避过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文字狱”,让此书能够流传。因为初稿在几十年中未能问世,显然是不敢示人,让人容易看出所隐真事,所以“曹雪芹”的增删,主要是达到瞒过正面阅读、避过满清“文字狱”的效果。
显然,化名为“曹雪芹”的人,并非《石头记》原著作者。
化名为“曹雪芹”的人用了十年增删,然后化名为“脂砚斋”者“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给出了时间“甲戌”年,此时已到了1754年,距离初稿成书,过了一个甲子。
这是《石头记》开篇便注明的此书“来历”,而且提醒读者“细谙”,“深有趣味”!
其后,还能看到“庚辰本”在继续修订,手抄本也在市面流传。1791年,程甲本刻印。
所以,《石头记》的写作,显然有两个阶段:
一是创作阶段。《石头记》的初稿作者,化名“石头”,在1708年前写了初稿,记录明末清初作者亲历的陈迹故事。
二是增删阶段。过了几十年,化名为“曹雪芹”的人,在1754年前,用十年对初稿做了增删。但“曹雪芹”只是增删者,不是原著作者。1754年,化名为“脂砚斋”的人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
因此,《红楼梦》中会有乾隆年代的事物、痕迹,是在1754年前,“曹雪芹”增删的,其目的就是鱼目混珠,让读者不易看出书里是写朱明皇家之事,为了避满清“文字狱”。这些乾隆年代的痕迹、证据:并不能证明《红楼梦》创作于乾隆年间。
比如,只要一说《红楼梦》隐明末真事,就有人在书中找出乾隆年代的证据,提出明末作者肯定活不到乾隆年,用来推翻明末观点。
确实,明末的初稿作者“石头”活不到乾隆年,但增删者曹雪芹是在“甲戌”年前十年增删的呀,此书来历交代得明明白白。有什么矛盾?“细谙”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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